得之我幸，失之我命29（荀郭，双重生）
第29章 华胥一梦2
荀彧感觉眼前景象突然变幻。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夜晚，曹操遇刺身亡，许都乱成一团。董承见事成，带着刘备进宫求天子诏令四处抓捕曹操余党。
“荀令大人，陛下有令，与曹贼有关之人都要入狱审问，还请荀令大人莫要为难小人。”侍卫兵向荀彧打完招呼之后，便带走了他府上的郭嘉。至于荀彧，大汉的尚书令，不会有人那么没眼力劲儿的去动他。
郭嘉一言不发，被带走之后荀彧才反应过来，想要阻止却被跟着来的董承打断，“尚书令大人可要想好了，此人乃曹贼余党，陛下绝不会放过。”
若说曹操手下其他的谋士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，但这郭嘉却是不同，他是独属于曹操的军师祭酒，说白了就是他并不归朝廷，而是只听命于曹操一人，况且天子刘协之前也试图招揽，但被郭嘉毫不犹豫的拒绝了，在其他人看来，郭嘉现在的身份就与曹丕等人一样，决不能留。
慌乱至天明，除了逃走的一小部分，剩余都被抓捕入狱，次日，天子下令，曹贼不臣，意图谋反，诛其氏族，其手下谋士将军若有降者，可免一死。
荀彧向刘协求情，保下了郭嘉。
午后，荀彧亲自去牢里领人，几日不见，郭嘉清瘦了不少。此时正昏昏沉沉的在牢里睡着。
他的身体向来不好，以犯人的身份入狱，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待遇。
“奉孝，跟彧回去。”荀彧将人扶起，郭嘉的身体状况比之前还要差，牢里物资短缺，让他发起了高烧，荀彧满眼心疼，他虽然知道这是郭嘉的梦境，但见他这个模样，心还是揪了起来。
“荀彧，我恨你。”郭嘉在荀彧来的一瞬间就醒了，认出来人后，用怨恨的眼神望着他，还在荀彧碰他的时候拼命挣扎。
“荀文若，好好当你的大汉尚书令。”郭嘉气力不济，半靠在荀彧身上喘着粗气。
“奉孝，你先跟我回去，彧会跟你解释。”荀彧现在只想着赶紧将人带回去好好休养，奈何郭嘉一直不配合。
“你滚....我不想看见你.....”郭嘉用力将荀彧往外推，他不明白荀彧为何要那么做，明明现在天下未定，为何这么迫不及待的置曹操于死地，明明当初是他将自己带来许都的啊。
狱卒听到吵闹赶过来的时候，郭嘉已经将自己是折腾的昏死过去。
“荀令大人这......”这位荀尚书令可真是不得了，他是唯一一个在衣带诏事件中与曹操有联系却能全身而退的，其他人要么被杀，要么贬职流放。
“无事，麻烦各位了。”荀彧含着歉意朝狱卒点头，打横抱起郭嘉离开了这个不祥之地。
屋内烛光摇曳，映出房中人的身影。
荀彧坐在床头给还在昏睡着的郭嘉喂药，太医来看过，只是长期的身体亏空，加上近日的情绪波动过大引起的高烧，按时吃药好好休养不日便可痊愈。
“小叔，奉孝如何了？”荀攸，被牵连降职，暂住尚书府。
“没什么大事，对了元让那边如何了？”荀彧起身带着荀攸往书房走去，郭嘉睡得并不安稳，此时还是先养好身体要紧，有些事让他知道也是无益。
袁绍带兵入驻许都后，除去曹操逃跑的嫡系，剩下的势力被瓜分殆尽，其中大部分都被荀彧整合。此时袁绍和董承内斗的厉害，其他诸侯又忙着火并，暂时没人顾得上当初趁乱离开的曹氏族人。
“已经在沛国谯县安顿下来了，小叔不必担心。”荀攸将程昱传来的信件递给荀彧。
“那便好。”夏侯惇等人出逃，荀彧也没少插手其中，否则这事儿也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，他现在手底下握着不少曹操的剩余部下，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全身而退的原因。
其一，他出生荀氏，在文人心中地位很高，原来曹操手底下不少人才因他而来，各大诸侯费劲拉拢还来不及，怎么会动他。
其二，以如今他的势力，小诸侯也得罪不起。
“小叔，有一事，攸不当讲不当讲。”荀彧斟酌着开口，曹操倒台，家族也派人来信，问荀彧如何站队，况且袁绍那边还有个荀谌。
“公达不必多言，彧心中有数。”族中长老的心思他也不是不知，只是上一个梦境，董承和袁绍都信不得，至于其他也暂时没有更好的人选。现在郭嘉还病着，他打算等人醒了，从他嘴里套套话。
他不确定郭嘉是不是跟他演戏，毕竟这是他的梦境，若是剧情走向是按照郭嘉的心意而走，那突破点还是要从他那边下手。
“老爷，郭先生醒了，想见您。”管家叩响了书房的门，在外禀报，荀彧之前就交代过，郭嘉若是醒来，第一时间要让他知道。
“知道了，公达可要同去？”荀彧将信件放在烛火上焚毁，推开门走了出去。
“不了。”荀攸明白这只不过一句客套话，他也就不去添乱了，“等奉孝好些了，攸再去探望。”
他的小叔喜欢郭嘉，这事儿他知道，否则也不会费这么大劲儿也要把人从牢里捞出来，还安排在主卧，日日贴身照顾。
“奉孝觉得如何？”荀彧进门扶起郭嘉靠在床头，拿了个软垫给他垫着。
“尚可，多谢文若连日的照顾。”他虽然病着，但也能感受到荀彧的用心，荀彧身上的味道一如此时房中的熏香让人安心。
“你我之间还用说这些吗？”荀彧抚摸着郭嘉的侧脸，毫无血色，看着让人心疼。
“自是不用。”郭嘉敛眸，有些事他必须问清楚，他不想与荀彧之间出现嫌隙，回想那日牢中自己所说的那些话，恐怕也是伤了面前人的心。
“文若，可否为嘉解惑？”
“你说。”
“出事那日，仲德因公务离开许都，可是文若所派？”刺杀计划那日，夏侯惇程昱等人都不在许都，郭嘉曾经怀疑过荀彧有没有参与这件事，毕竟那日荀彧将他留在尚书府总是过于巧合。
若那日刺杀，他跟在曹操身旁，那先死的必然是他郭嘉。
“并非。”荀彧开口解释，“那日凑巧仲德管理的郡县出了问题，才向彧告假离去。”夏侯惇等武将也是忽然有事离开。
荀彧猛地一抬头，望向对面的郭嘉，天时地利人和，董承占了两样，曹操一方仿佛是故意露了一个破绽，等着董承等人动手。
“原来这就是你说的让彧亲眼看一看吗？”荀彧呢喃自语，上一个梦境郭嘉带着曹氏一族偏安一隅，并不曾参与任何一方战争，一直在保存实力。若是，若是上一个梦境他带着手底下的人与郭嘉合兵，也并非没有争夺天下的可能，那时曹昂还活着，在郭嘉的教导下，俨然是个合格的继承人，他没有曹操那么狠辣，多了些仁德，若是曹昂上位........
“文若说什么？”郭嘉侧身靠在荀彧怀里，荀彧喜于郭嘉还愿意与他亲近，要知道那日牢中，他们可是闹得不甚愉快。他小心的抬手楼上郭嘉的腰，连日的卧床，怀中的人越发削瘦。
郭嘉清楚他自己的处境，如今的他不过是个阶下囚，若不是荀彧从中周旋，自己还能否活着都是个未知数。现在这种情况，给他的选择并不多。大公子曹昂，曹操的继承人战死宛城，二公子曹丕现如今并没有继承曹操势力的能力。
他后来也仔细想过，荀彧当初选择曹操，自然会保着曹操，衣带诏事件，恐怕他也被算计其中，文若君子，自然不会同意这些下作手段，那日到底还是自己太过激动，或许应该道个歉？
“文若，抱歉。”郭嘉向来拿得起放得下，既然误会已解，他自然也不会继续吊着荀彧。他们之间的感情，或许并不是谁离不开谁，他看的出来，自荀彧踏入这个房门起，就带着一丝小心翼翼，自己到底是将他逼到了什么程度。
“彧不怪奉孝，只是奉孝接下来有何打算？”荀彧心知肚明，郭嘉并没有其他选择。
“那文若可愿收留嘉？”郭嘉瓮声瓮气的说道，他确实没有别的选择。
“自然。”两人相视一笑，仿佛之前的争吵都不复存在，“奉孝饿了吗？”
郭嘉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几声，荀彧莞尔，他倒是因为郭嘉醒来有些兴奋过头，忘了他还未曾进食。随即吩咐一旁的下人去厨房端点清淡的食物。
“先喝点粥，等奉孝病好全，彧让厨房做些好的。”看到郭嘉嫌弃的眼神，荀彧也是无奈，郭嘉的身子本来就虚，现在还是药不离口，有些东西自然是吃不得的。
“乖，张嘴。”荀彧轻声哄到。
荀彧温柔以待，郭嘉自然是十分受用，自他来到许都后，两人忙于公务，也是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相处了。
乖乖咽下荀彧喂的清粥小菜，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，这样的荀彧他真的好久都没有见到了。
荀彧收拾完碗筷，跟郭嘉闲聊了一会儿，打了盆水，准备替郭嘉擦身子。
“文若不如直接带嘉去沐浴？”郭嘉一眼看出荀彧要做什么，之前昏睡着时候也就算了，现在他清醒着让荀彧看他光着身子，多少还是有些羞赧。
“不可。”病还未好全，自然不能再次受凉。
荀彧端着水盆放在一侧，“若是觉得…，奉孝便闭上眼睛。”荀彧用手覆上郭嘉的双眸，他们俩虽然相互爱慕，可那层窗户纸终究还未捅破。
“文若....”郭嘉闭着眼睛，轻声开口，他能感受得到荀彧温热的手在他身上划过，让他不由自主的颤抖。
荀彧此刻也是窘迫不已，之前郭嘉一直昏迷着，他倒是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暧昧。
“奉孝再忍忍，马上就好。”荀彧也是闭着眼睛，凭着感觉替郭嘉擦身子。
“嗯...别..”也不知荀彧碰到哪里，引得郭嘉泄出一声呻吟。
“抱歉....”荀彧手下动作不停，加快速度结束了这一个对于两人都是折磨的行为。
替郭嘉穿上亵衣，盖好被子，荀彧打算去沐个浴。害怕郭嘉无聊，还特地拿了话本给他。
郭嘉还未看完第一章，荀彧便已经回来了。他去柜子里拿出铺盖，铺在脚踏之上，郭嘉虽然醒了，但是身边还是离不得人。
郭嘉目光不转的盯着荀彧的动作，仿佛要将人看穿。
“奉孝何故这么看着彧？”郭嘉的视线太过炽热，他想无视也不能。
“没，就是想看。”郭嘉拽住荀彧铺床的手，含糊的开口：“文若今日可要与嘉同榻？”荀彧恪守君子之道，若非他开口，荀彧今日必然又是要打地铺，这让他如何舍得。
“奉孝，彧......”荀彧犹豫，郭嘉开口，他虽动心，可.....
“若是嘉想呢？”郭嘉不费多少力气就吻上荀彧的唇，一触即离，“文若可懂？”
“好。”郭嘉的举动实在出乎荀彧的意料，内心稍微挣扎了一会儿便也同意了他的要求。荀彧刚一上床，郭嘉就将脑袋埋进他的胸口，双手紧紧搂着他。
黑暗中，唯月光皎洁，两人一夜好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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